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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回 沙场点兵

朔月关的天地总是昏沉沉,难现天日,但李善他心目中始终相信,兵不可一日不练。

十年之功,只在一时。

没有勤加苦练,哪换得回天清日朗,月明星稀的太平安宁?

北卫三十二万儿郎,分布各处,总计大大小小城池镇寨,关隘驻地不下三百余处,若是一起练兵,练到猴年马月去了,何况边关素来不太平,总不能大竖白旗,与北境的胡虏铁骑王贵们厚着脸约定时间、地点、兵力多少,待各自练好兵之后再决一生死?

兴许这种重礼仪教化太重的战事在兵法未成之前,在相续太过遥远的春秋就不复存在。

用兵计谋层出不穷,沙场瞬息万变,没有永远屹立不败之地的常胜之师,常胜之人,唯有不断革新鼎故的完善,才能将胜败一事多拿捏一分。

演武也好,练兵也好,不都是为了见证军阵是否整齐,军威是否持续稳定,战力依旧保持不至于减弱?

至于扛鼎之力,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种事不是每位将士皆能如此,但任何一场战事,也绝非这种人能决定决定胜败关键所在。

北卫十三太保,各有优劣长短,练兵演武这种看似于战场建功毫无裨益的小事,李善却轮流让其担任,是要他们自己带兵打仗,不能总坐享其成。

让北卫军伍内部相互比武较量,倒不如以这种形式让彼此见识一番,是英雄还是狗熊,最为直观。

还有一个算不上优势的好处,不同的人带出来的士卒也不尽相同,相互较劲比试的同时,看到与其他军帐军营内之间差距,也能及时弥补麾下士卒的确不及别人友军的地方。

北卫军伍之中年轻战功卓著,最是出类拔萃的翘楚,莫过于诸葛彪,他既是十三太保之首,更是手握精兵良将最盛者,由他来首创先例,最为合适。

这不知是第几次他来练兵涨势了,不反对也不太上心,甚至还有些大材小用的清高。

李善才没有给他太多时日去和他语重心长地倾囊相授,全靠他自行顿悟,至于他心里面厌烦也好,抵触也好,甚至觉得做这种事多余,根本就不及沙场上真刀真枪来得痛快,耽误他攀升,搏战功,累积勋绩,那是他需要权衡的事,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每次演武是否有效果,将士们的士气不涨,至少保持就行,至于没做到,没用心,那受到的处罚不亚于丢失一座城池,战败一次,死伤惨重所付出的代价要小。

毕竟北卫可没有太多时日去照顾每个人,所以才选择从各营帐内临时抽调其中一部分将士,集中一起由一人调配训练。

收获效果好的,自然沙场上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。

效果中不溜秋,还能持续稳住以往战绩。

至于士气都提不上去,单拎出来一队人马嗷嗷叫,上了沙场作战勇猛,只求自私自利求拔尖的,那于整个北卫又何益处?

没有。

一点也没有,北卫三十二万铁骑,若是单靠一两支能征善战苦苦支撑,奔走辛劳,延绵几千里的战线,光往返来回,累也累死他们,更不消说还要应付整个柔然。

兵怂怂一个,将怂怂一窝。

既然来自北卫不同阵营,集中在一起,不单单凸显一支奇军优势,更欲求达到百花齐放的效果,对自家兄弟有所保留,无论勋位再高,功绩再多,也不过是特性独立的异类。

齐心合力才是整个北卫军伍四平八稳屹立乱世不败的致胜法宝。

没有明令示号,为首第一排者靠近点将台第一位就是骑军阵列统领,他朗声大喝,“风起!”相邻者问询而动,同时扬起旗号,左手紧擎旗杆,旗帜垂立的长度、角度、甚至旗帜高度几乎一模一样,从看台上看过去形同一人手持旗帜,右手紧敕缰绳,整个阵型向着前方四平八稳地滚动。

紧跟在其后的骑阵,长槊斜伸出去,几乎要搭在前列骑卒肩头上,却没有借助前列来减轻自身负担,若不是仔细观察,还真以为前列相助后列,为了整支队伍的整齐他们想出这么偷懒的招式糊弄他们的大将军。

但他们没有,骑军若是连这点膂力没有,寻常一杆丈许长短的铁槊,或是长枪都握不住,还谈什么沙场冲锋?

战马几乎是最好的,经过专人驯服,喂养,加以投入战场,已是多少边关将士羡慕不来的优势,若是连有幸被选取至大将军跟前演武露脸,还这般敷衍搪塞,那岂不是生平最大的耻辱,试想多少北卫骑卒能有这个机会,生平绝无仅有,很多士卒皆战死疆场,早早阵亡,别说校场演武,就是相距百尺或是百丈,遥遥目睹大将军风采,都够自己在各自军帐中吹嘘好一阵子,怎会连千载难逢的机会都把握不住,何况数月,甚至积年累月地挥汗如雨,这等辛劳也要同为演武阵列的兄弟代劳,那怎对得起更多可望而不及的袍泽兄弟?

伴随着铁流翻滚,踏地震天的气势,第一支骑阵缓缓开拔,从校场东侧到西侧尽头,虽不过五里而已,但作为先头阵的第一支骑军,必须是作战经验老练的骑卒,无人在旁为其介绍,也没有校场周围水泄不通的围观者,他们各自参加此时演武,来自不同阵营的同胞兄弟就是观众,也是各自心底评判优劣好坏的武官,把握着心里有杆秤的眼光来观摩请教。

李善对每一支的阵列,来自谁统领的麾下?所属哪支部别?主要在边关隶属职能的作用,简直是哑巴吃汤圆——心里有数。

北卫三十二万儿郎,不敢说每一位都能叫上名来,从他们所着的服饰,甲胄新旧,兵武统一,战马配备程度等等早作了详尽的调配与安排。

由李善亲自一手组建起来的军伍,用不着旁人多此一举,各营各阵,每支军伍比谁都一清二楚。

再有亲信做这等画蛇添足之事,才是对自己麾下将士的一种轻蔑。

李亘说不出的震撼,艳羡之色溢于言表。

他从未经历过这等情景,没想到一支不过百余骑不到的骑阵,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的压迫,这种感觉如同单枪匹马面对千军万马般震慑心灵,不由燃起一股血脉偾张的激越之情,也由衷敬佩李善领兵方面的确具备世间少有风范,庆幸自己与北卫同宗同流,而非与之作战对头,否则到死也不敢相信这支空余一身气势的骑军,为何会有百折不挠,死战不退的意志。

旗号上大大地描绘有鎏金饕餮纹饰,以银白色为主,镶红为辅,黑色圣兽活灵活现,即使在烟尘弥漫,日月光辉黯淡之下也丝毫不失神勇、威武。

骑阵之列,战马与战马之间无铁索相连,骑卒与骑阵之间大有默契,这前后有序、整齐如一带来的感觉,不能以气势汹汹形容,不比以铁骑横贯沙场的柔然拐子马、铁浮屠逊色。

北卫骑军之中,除了李善亲护的“虎贲”之外,当属诸葛彪麾下“龙珠”“饕餮”二军最为侵略如火,守阵牢固,其中“龙珠军”以轻骑为主,针对奇袭而刻意特巡出来的一支奇军,其迅捷快如闪电,侵略性在整个北卫骑阵之中首屈一指;“饕餮军”则以边关城池防备战见长,假如“龙珠军”欲求战场倾轧颠覆性地打压,起到速战速决收割的成效,那么“饕餮军”则稍长以弱战强,战场联动,尤其是城池攻防大战时,旗号不倒,他们誓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。

诸葛彪这次并未刻意将自己麾下同时作为“王牌”的骑军阵列安排到第一的位置,攻坚克难原本就是他拿手好戏,倒不至于“近水楼台先得月”,尤其当着义父的面好好展现一下麾下将士风采,北卫从西尽居庸关,东至雁门关,蜿蜒曲折近三千两战线及城池上,或多或少皆驻扎有“饕餮军”的身影,柔然日益猖獗,历年犯境,守城不失寸土的“饕餮军”当属首功,至于今日校场打头阵,非“饕餮军”莫属。

原本打算压轴,李善临时来朔月关点兵,未透漏事先要到朔月关的风声,以至于负责操练主事的诸葛彪也未曾亲自远迎,即使以他的性子,事先得知义父会来,也是这副慢不关心态度,与谁官职大,权位高,名利富贵这些没有区别,即便是大未君主亲临,他该如何还如何,毕竟沙场建勋,山高皇帝远,如一有权贵插足其间,整个军伍自然变味了。

诸葛彪也不是那种刻意表现自己的溜须拍马之徒,他是“北卫十三太保”中实处用功,不关心官职军位升迁还是贬低,哪怕朝廷权势看他不顺眼将其打压,贬职成一位身先士卒的普通马前卒,他也任劳任怨,毕竟这一生的命途还不够坎坷吗?

至于将“饕餮军”放在首阵,他也毋须争功,毋须藏匿,该如何如何吧,反正迟早都是“臭媳妇要见公婆的”,何必讲究早晚?

此次演武若是不尽人意,该受罚受罚,该整饬整饬,优长不足,劣颓见长,就是他该操心用功的时候了,到“功罚堂”领几十记杀威棒,生死无怨,带伤亲自操练士气,反正片刻不能影响边关上的战事,否则他就是亲自阵前冲锋亦不能弥补。

李善沉凝正色地端详着掠过军阵,悄然无声中透着一股威仪,诸葛彪做人懒散了些,可是练兵自有一套,整个北卫军中像他这样严厉治军者不多。毕竟他可是真正武将世家,从小耳濡目染,骨子里刻着的军威,任其他同名之人难出其右,所以坊间皆传出有望接任北卫的可能。

诸葛彪是什么样的人,李善无比清楚,哪怕是手足兄弟遗孤,亲手带大,由自己亲自传授沙场经验,他几斤几两,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分量,比自己亲生还熟稔,至于他会不会争权夺位不好说,但自己在北卫一日,他就不敢有此二心。

一军一阵的军威足可以看出诸葛彪为人如何,毕竟见微知著嘛,他自负自大,有时候也不把自己这个义父放任眼里,毕竟真正尊崇一个人何必表面一套,背后一套?时刻放在心里不就好了?

这与苟新倒是截然不同,很好。

若是北卫人人如他这般桀骜不驯、狂妄自大、倨功傲慢,那李善头大如硕;若北卫人人又像苟新,阿谀奉承、死忠不二、论本事有,论手段也有,亲者爱得不得了,恨者巴不得对方死绝,浑然不给对头一点活路,这般朔本清源,矫枉过正,反而迫使如今的北卫置于形销骨立之境,危险,同样与前者同功。

一样米生百样人。

北卫之所以因人而异,有教无类,出于每位将校性格迥异,才呈现出如今和而不同、各有其长的局面。

“饕餮军”果然跟诸葛彪的习性胃口很吻合,个个一副气吞山河万里如虎的架势,容不得其他同类以及一切猎物的存在,几乎蔽日掩月,从李善跟前整整齐齐地掠阵而过,那与生俱来的野性几乎从每位骑卒武士身上散发出来,若不是友军,敢与为敌者,毫不夸张地说,兵力人数相等情况,定会被鲸吞蚕食干净为止。

北卫军中属诸葛彪一军最为贪婪,有他在的战场,贪功冒进是常有之事,所遇苦战无数,一旦杀红了眼,无论谁也阻拦不住,哪怕是李善亲自坐镇指挥,责令不可穷追余寇,然而诸葛彪杀起了性,不战则已,一战必是赶尽杀绝的狠厉。

除了对敌不留余地外,就连联军合战,亦是不给同为北卫骑阵将帅丝毫面子,哪怕是协战、支援、远远在后方补给粮草,硬生生地将佯攻变为了他的主场,他亲自主持的每场战事,杀敌最多,战功最盛,以阵亡最小代价换取最大优势,他天生桀骜不驯,素来不服同名中其他武将,以至于北卫军伍共事的其他武将,招来嫉恨与忿懑,几乎将其孤立,哪怕是麾下副将,施种道、刘兴等,引为不满,有他在上面压着,其他人很难有出头之日,军功半点捞不着,很是憋屈。

李善曾三番五次告诫予他,万不可做事太绝,凡事留退路,同为手足袍泽,总有危难时,相互扶持的时候。

诸葛彪表面上答应,背地里又重恢那副战场上唯我独尊的架势,毕竟他是根红苗正的将门之后,其余太保之中,什么伏波将军、荡寇校尉、征西校尉这类官职,在北卫军帐中也算是实打实靠一点点军功累加,才担任一军统领,在北卫、柔然边关上算得上独当一面的存在,在他眼里,皆为只凭一时悍勇,侥幸取得一两次胜利就沾沾自喜的货色,在他统领万军,同时指挥几个战场,做到进退自如,运筹帷幄,还真没一两个拿得出手的。

他具备傲视群豪实力,在整个北卫军伍之中,毫不夸张地说,就连李善带兵打仗不如他。

整个北卫军伍之中,他信服之人,不过一个半而已。

整个天下武夫无数,能让他真正敬佩之人,也才不过寥寥五人而已。

至于今年的校场演武,他并未上心,不过北卫三十二万之众万一而已。练得再好,士气更高,能左右整个战局吗?

当然这不是暴露他野心膨胀,早有觊觎北卫军政大权的不轨企图。他没有,半点没有,能在北卫担任副统帅足矣。

人怕出名猪怕壮。

何况他还是“贪猪”呢?

沙场上可以辨别时势,尽显军事才能地“贪”,但绝不冒进;在名利争逐,人心险恶的官场上,却如猪般谨慎、小心,尽可能地表现出软弱,偏向义父李善那种不显山、不露水的性格,从善如流,从恶狂狷,让谁也琢磨不透,猜不到心思到底在何处,越不容易被人看透,才越走得远些。

当着自己人何必装模作样呢?

本性如此,人浮于事,不就图一时口欲之乐?

嘴大吃八方。

悠悠之口,无非肇祸。

血盆大口,气吞万象。

说到底,心性的大小,决定脾胃的大小。

今日校场上不过五千余众,个个甲胄加身,刀枪锋利,战马昂首,虽来自不同阵营,皆不归诸葛彪一人统领,但不论来自哪个阵营,一旦当着他的面,沙场上如何不可一世、耀武扬威,在这里乖乖地趴着。

辎重营呈现了改进的攻城器械,车子弩,抛石器,冲城锤,拒马桩,火器,礌石,“黄汤”,“白磷”等等;步卒营在北卫金铁匮乏基础上,不断精粹刀刃,盾牌等沙场作战用上的兵器,不能呈现出五花八门、奇形怪状,北卫素来讲究实用、耐用、量大从优,一旦征求到大将军直观实用的好处,定会在北卫军伍普及推广。

还有绝地营,鸾凤营,水军营各军代表,虽在整个北卫军阵兵力中占比最小,但沙场局势瞬息万变,利剑在手,与有剑不用,截然不同的两种结局。

曾经诸侯战乱,天下兵荒马乱,不免有仗地势天险耗费数十万人投入的战场;也有临渊水泽,望而却步的兴叹遗憾;更有势均力敌时,为迫使对方死无葬身之地时,不惜掘地三丈化为老鼠,行不光彩见不得人的“壮举”,谁要是攻入城中,将旗帜插上城头,再腌臜龌龊之事也会被写成惊天壮举。

水陆两战、火攻、兵法计谋、九天九地、士气兵势……无不影响一战成败,若是只有纵横千里、杀伐果决的骑军也不行,如遇江海之战,地势局限,摆不开那么大的阵仗,再勇武的骑军也是无用。

除骑军之外,北卫军帐中其他兵种,皆是诸侯混战时遗留下来的财富。

这规矩是多少将士以性命换取来的,更是这片战场你来我往积累下的宝贵经验。

不可弃,不可易。

除了北边的胡虏铁蹄,南边的大梁,还有那些看得见,看不见,蛰伏在暗地里的各股势力,令整个天下世局变得波诡云谲,难道他们就会正大光明、心甘情愿地与北卫在表面上对峙?

更多时候,看不见的幕后黑手在掌控着一切,才最为凶险,甚至致命。

若一位具备文韬武略的军政权贵巨宦,不作万全应对之策,那他在其位上必定做不长远;假如一支常胜之师,没有应付各种拼尽全力欲图取胜时不择手段的准备,不随战局变化而作出相应变化,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悍勇而已。

用兵如大浪淘沙,更像一无所有之人挣钱,历经千辛万苦积攒了丰足家底,即使财不轻易露白,但过惯了穷苦日子,一文一银,当思来之不易。

若是北边的柔然,不惜一切代价为突破两族边境雄关,手段是五花八门,北卫这边还以单一的战术,匮乏的兵种应付,终究不过是一步慢,步步慢,被动挨打防备的局面。

穷则思变。

李善太珍惜每位将士的性命,才像如今一样穷苦人家吝惜每一位将士的死活。

他们大好年岁,皆是娘生父母养,每一个都是鲜活的生命,在其眼里,值千金,总不能有了雄厚的家底后,就舍本忘末,不知好歹。
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
打仗是用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去填,需要太多太多的人命,怎能不计较一丝一毫得失?

对于今年的演武,李善打心底是要各路军帐牢牢恪守本分,不忘初衷目的训练他们,至于他们作为寻常武卒能记住多少是情理之中,但作为北卫当家人,这等事今年如此,往年如此,历年更如此。

自己不能忘,身先士卒的他们更要惜命,珍惜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。

哪怕再艰难,再痛不欲生,活着才是彻底改变这个腐烂不堪世道。

士气更是不容半丝懈怠,是经历每场战事的关键,若是师出无名,数典忘祖,那将是一件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大事。

练兵十日,用在一时。

兵不可一日不练,沙场胜负所在,谁也不能保证打遍天下无敌手,屹立常胜不败之境,即使兵仙,战神亦不能做到。

假如历史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,任人打扮得花枝招展,愚世弄民,粉饰太平;那么一场为民请命的战事,定会被当权弄势权贵之流以细微决策一场战事,一国战局,总有人想始作俑者,攀至权力顶点左右胜败。

北卫军阵能有今日无往而不胜的成果,皆是李善和一代人付出惨痛代价换取而来,他不敢保证权势的手脚伸至自己麾下,但至少能肯定,自己亲率军伍投入任何一场战事,每位将士兵戈紧握,心之所向为何?不至于临阵倒戈,兵败如山倒。

见到朔月关校场上,这不足整个北卫军阵十分之一,甚至不及百分之一的实力展现,相较往年不曾上进,李善也没强制要求他们能将校场演武摆弄出市井天桥下的把戏一样,弄出花一样,他就一个要求,那就是今人不必效古人,然不能属于古人的气魄,士气这东西绝对不能委顿。

不错,已经很好了。

诸葛彪看似于战场之外,无关胜败的投入不及亲临战场时的十分之一,但他还是用了心的,他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制军克胜之道向其他军阵倾囊相传,至少他的本事与德行没有半丝退减,那颗心还是向着北卫这边的,李善是这么觉得的,他还在北卫当权军政一刻,且不论是仗势凌人,还是先入为主,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权位压制,还是出于他们感恩图报地念情,不得不暂且隐匿锋芒,忍辱负重,只要李善还在北卫一日,未到真正断气那一刻,本事滔天如诸葛彪也就不敢倒戈,安心屈服于北卫,今日校场演武,他能做到详尽就已经很不错了。

诸葛彪这点还是心知肚明。

哪怕是考验,这场大考算是过关了,佛门有敲钟一说,既然受恩于李善,尊他一声“义父”,如今一手培养提拔成了北卫军伍第二人,即使人在,心有所动摇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就不能有丝毫更易,当了北卫的差,尽心尽责,交代承办之事,就力求详尽。

当天和尚撞天钟。

这钟撞得响,撞得好。

丝毫不差,令衣食父母满意,毫无偏差与纰漏。

PS: 悠悠之口,无非肇祸。 血盆大口,气吞万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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